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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7

桃乐丝说不清自己现在面对森林时的心情。由于此行的重点并不在目的地而是等待海尔达的下一步安排以及观察兽族心土内部的动向，复杂的形势并没有加快三人的脚步，反而让他们不得不主动放慢了自己前往土元素领域的步伐。

好像每一次自己和母亲单独遇上尼姆罗德的时候，都和土元素内部发生的变化相关。

桃乐丝望了一眼尼姆罗德颜色鲜艳的发梢，很快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克洛丽斯已经习惯性开始讲解他们每走一步遇到的植物：“今年的雨水十分充足，所以野生的林莲长势比往常好了很多啊。我们刚才走过的……”

尼姆罗德还是第一次遇上克洛丽斯的讲解时间，此时正满脸高兴以一种兴致盎然的状态捧场。时不时还冒出几句克洛丽斯真是博学多识的夸赞，并且有意识的避开了由于对方是精灵才会如此熟悉森林的逻辑。

桃乐丝的目光百无聊赖越过花花草草，勉强自己去听母亲的描述却无济于事。她到底还是无法摆脱现实的无力感，绞尽脑汁也想要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能为可能上演的悲剧做些什么。她以为自己这优秀的感知能力一定是为了有一天能在这样危及的场合中排上用场。

一股冰冷而复杂的气息已出现便吸引走了桃乐丝全部的注意力，使得她立刻出声提醒：“有好像是蛇的东西在我们周围。”

克洛丽斯脚下的荆棘迅速蔓延开来：“是的，我也感受到了。这有些不太寻常，群峰森林的外围不应该出现这么血腥的气息才对。”

唯一毫无察觉的尼姆罗德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耳朵：“我的预感竟然一点都没提醒我。”

经验丰富的克洛丽斯已经捉住了引起她们警惕的罪魁祸首，将荆棘笼传送了回来。观察到笼子中的动物以后她皱起了眉头：“暝属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桃乐丝也同样吃惊：“哥哥和耀塔的工作人员应该已经清理过一边附近的危险动物了才对啊。最近刚刚出现暝属蛇攻击事件，哥哥他们按理说绝对不会漏掉的。”

“看来土元素领域的波动已经开始影响居住在附近的动物了。”克洛丽斯望着荆棘缝隙里闪烁着美丽光泽的蛇鳞，推测出了坏消息，“但是这很奇怪，就算暝属蛇也属于对土元素感知十分敏锐的动物，以它的狩猎能力和实力根本不需要逃跑。领地附近比它更加弱小的蛇类难道不应该比它先一步逃窜？可惜我对植物的生长习惯十分了解，对动物就不太行了。”

“如果暝属蛇移动并非单纯的偶然现象，那么必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桃乐丝眼前想起了哥哥治疗病人时的场景，这些危险的动物实在是巨大的隐患，“而且偏偏移动的还是蛇类，它们能够感受到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吗？”

“很有可能。”尼姆罗德仗着自己不怕蛇毒，凑近了笼子去观察正在撕咬荆棘的凶猛动物，“毕竟吞尾蛇是蛇，祂的变化也会影响自己的同类。”

桃乐丝也一同凑近了正在努力出逃的暝属蛇。这条危险的蛇除了拥有美丽的鳞片以外还有如同黑夜一般幽暗的颜色，然而在未知因素的影响下抛弃了冷静，甚至开始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牢固的荆棘。这种毒素过强的蛇类似乎没有同样强势的防御，导致桃乐丝很快就在它美丽的鳞片上察觉到了血迹。

似乎是注意到了龙族的到来，暝属蛇擡起自己如同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睛看了桃乐丝的方向一眼，随后便开始加大力度撞击荆棘笼，显然十分焦急想要逃离。

“它一直在害怕。”桃乐丝集中精力试图掌控此刻让暝属蛇不安的源头，“它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才离开领地的。”

“心土为了泄愤开始大量屠杀蛇类了？”尼姆罗德提出猜想，但又很快自我反驳，“虽然像是他们会做的事情，可他们这也会激怒土源，得不偿失啊。而且他们也没有厉害到会让暝属蛇怕成这样。”

桃乐丝闭起眼睛。她相信自己会知道答案。如果连一只现阶段毫无理智的动物的情绪她都无法探知，又该如何找寻土源留下来的痕迹？

“……它在恐惧蛇。”桃乐丝睁开眼睛给出了答案，“以及土源。”

“所以是土源对蛇类泄愤？”尼姆罗德事不关己轻松推测道，然后在格林母女对自己轻率的发言感到厌烦之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过我认为应该是感知到了一些不能看到的东西。比如蛇类的进化可能性之类的。”

他注意到另外两人看过来的目光，维持着自己蹲在笼子前的姿态继续说道：“蛇族认为【蛇蜕】这个天赋并不是长生不死，而是时刻进化的含义。吞尾蛇现在的状态证明了蛇族拥有进化为土源的可能性。同为蛇类它或许察觉到了更为关键性的信息也说不准。”

尼姆罗德戳了下笼子，差点被暝属蛇咬住手。

“察觉到自己种族的可能性为什么会让它害怕？它给我的感知是意识到了死亡才会恐惧到开始逃命。等等。”桃乐丝察觉到了关键信息，因为吞尾蛇糟糕的状态早就已经在鬼门关徘徊许久，欧米的身体情况也无法再支撑多久，“进化的顶端是死亡啊。”

因为有土源在那里。没有进化的生物能够从土源手里分得权利。